《三体》第二部的男主角罗辑说过一句话:“冬天适合思考。”
随着天气逐渐变冷,人们的活动逐渐由外放转为内敛,对自己的思考和认知也会变得更加凝重起来,而思考大千世界的终极奥义,最后好像都逃不开一个话题,那就是——死亡。
不知是不是巧合,近段时间发生的自杀案件也变得多起来:
死亡好像离我们,并不遥远。
中国是很忌讳谈论“死”的,认为死就是罪恶痛苦,反正一谈到死,就是既将要发生不好的事情,有什么厄运将临到自己头上一样。
在日常生活中,人们是不考虑死亡的,或者说虽然认识到死亡不可避免,但大多数时候都不会去想它。
我们用各种社会娱乐、个人事业、家庭关系等方式转移我们的注意力,每天吃吃喝喝、看电视剧、谈恋爱、工作......麻痹着我们忘记最后的结局。就像印度诗歌里说“每天都有那么多人死去,但剩下的人活得像自己会永生一样”。
之前热映的《寻梦环游记》很好的还原了一个死后的世界:这里不像黑白色调的阴曹地府,住着青面獠牙的鬼魂,而是一个绚丽多彩的世界,已故亲人在“亡灵城”里过着快乐的生活。每到亡灵节,他们还能顺着花瓣的指引回家与亲人团聚,只要有在世家人把逝者照片供奉起来。
只要在世家人还记得他们,他们就永远不会从这个世界消失!
不得不说,这部动画电影很走心,它用温暖的基调呈现了我们不知道的另一个世界的样子,相比我们传统周知的恐怖阴森,我第一次知道,原来死亡教育可以这么美好。
避谈死亡的危害
白岩松曾说,“中国人讨论死亡的时候简直就是小学生,因为中国从来没有真正的死亡教育。”
为什么呢?因为在我们传统的观念里,死是不吉利的,大人们更不知道该怎么跟孩子解释。
但我们不说就好了吗?未必。很多时候,避谈死亡让我们更恐惧!
记得在我3岁时,家里来了一个新成员,一只小猫。我每天都要抱抱它,喂它火腿肠。它也总喜欢在我脚边转来转去。
突然有一天,它静静的不动,不再陪我玩儿了。妈妈告诉我小猫生病死了,之后就没再多说什么,我当时就哭了。在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,家里人要是生病了,我都会很害怕。
后来我又一次感受到那种害怕,是听妈妈说到邻居家爷爷走了。我问妈妈,“什么是走了?”妈妈告诉我,“你还小,跟你说不清楚,长大了就明白了。”
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邻居家那个爷爷。但我开始对突然的消失感到恐惧,害怕忽然没人陪我。
是吧!因为没有人告诉我们死亡到底是什么,对未知的恐惧使我们害怕会死掉,害怕与家人分开,害怕面对死亡。
不避讳!我们能怎么做?
我们跟孩子谈“死亡”,首要就是不避讳,正面回答!就像夏克立在《爸爸去哪儿》里跟夏天讲死亡,他并没有隐晦的说“睡着了”“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”,而是直接跟女儿说“有一天我也会死”。
《基督山伯爵》里,瓦伦蒂娜的爷爷预见到孙女会被继母下毒,于是他花了很多年时间,让孙女持续服用小剂量的毒药,以培养耐药的体质——这最终帮助瓦伦蒂娜扛住了致命的一击。
「黑色的想象」有时候就是小剂量的毒药。
它不是反反复复的,没有建设性的焦虑:「千万不能这样,千万不能这样……」而是通过想象,把焦虑的「后果」补完:「如果真的这样了,我可以怎么办?」在想象的最坏的可能性之下,把故事继续下去,并且最终相信:不过如此。
我们的安全感并不来自于「糟糕的事永远不发生」——虽然我们也希望如此,更现实的安全感,是我们相信糟糕的事就算发生,我们也能应对。
黑色的想象是一个友好的忠告,提醒我们有些事情要准备好。
你有没有想过它,并不会改变它未来出现的概率,而你有没有做好准备,却足以影响你当下的生活。
死亡教育最大的教育意义在于,活者的人能够珍惜自己的人生,好好爱惜自己的生命。
乔布斯曾经说过:死的意义在于让我们知道生的可贵。一个人只有在认识到自己是有死的时候,才会开始思考生命,从而大彻大悟。不再沉溺于享乐、懒散、世俗、不再沉溺金钱、物质、名利,然后积极地去筹划与实践美丽的人生。
面对死亡,我们会思考怎么样才有积极的人生。
其实每个人都是一本书:出生是封面,死亡是封底。我们虽无法改变封面和封底,但是书里的故事我们可以自由的书写。正如毕淑敏的一句话:人生本没有什么意义,人生的意义在于我们要努力地赋予它的意义。
非知死,焉知生。
我们只有勇敢的向死而生,才能让死亡的意义决定生活的意义。正如罗曼罗兰的名言:世界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,在知道生活的本质后依然热爱它。
既然有些事情不论如何都会来临,那么就在它还没有来临之前,放肆地好好生活吧。